皮皮华vs皮皮当,第二回合。
05.
第二天。
黏稠的雨幕落在金顶锃亮的瓦顶上,汇成一股股小水流,随着滴水落下,又形成了新的水帘。
武当骑着马自水帘下而过,往车夫的方向去。
“咦?师弟你课业不是还没有做完吗?怎么就走了?”
“哦,突然有些急事,”武当展颜一笑,“师兄放心,剩下的课业晚些一定会回来补的。”
“哟,火急火燎的样子,赶着去见人吧?去哪玩啊?”
“是啊,去监狱,师兄我先走了,晚些见。”
“师弟慢走。”
芳菲林划划船,金陵街头拉拉小手,年轻人谈恋爱,真好啊,师兄感叹。
“……”
等等,不对。
他师弟刚刚讲的,好像是……
监狱?
“????!”
“啧啧啧,帝君在上,现在的年轻人真会玩……”
雨滴滴答答落在武当身上。
天气不好,可他的心情非常好。刚刚和邱师兄切磋完,一声清唳响在耳边,就有飞鹰就落在了他肩膀。
“奸人陷害,被囚入狱,孤苦无奈,希望有志之士前来相救!感激不尽!”
落款居然是昨天那个自作多情多管闲事累他挨骂的小气华山。
“寄错人了吧,呵呵。”
爱好记仇的他没有把信丢掉,反而慢悠悠折好揣进了袖子。
“真是可惜了……”
“我可不是什么有志之士。”
他笑了笑,轻声道。
06.
华山听见了脚步声。
有条不紊,由远及近,是他所熟悉的——
“小香香!你终于来了!快……???!!”
在黑暗中打坐,无聊到昏昏欲睡,终于华山满心欢喜地睁开眼,看到了——
“卧槽!怎么是你这个臭道士!”
武当见了想要的反应,笑得愈发开怀:“听闻阁下遭奸人陷害,我忧心忡忡,立马就赶过来看望您了。”
说罢,他露出一个像想起什么一样的表情,从袖子里面掏出一张纸,“还有,您的飞鹰当真和您一样聪明,稳妥地把信送到我手里面了呢。”
“……”
华山目瞪口呆。
华山不敢置信。
华山心死如灰。
接着武当一松手,那张薄得可怜的纸,就被冷风带走,穿过了铁栏,不偏不倚地拍在了华山的天灵盖。
华山木然把它揭下。
“……”
卧槽真的是他自己的字。
他有点想回家了,回家去跳龙渊。
他的求救信居然会寄错!!寄错就算了!!居然还要寄到了这个五行缺德的人手里!夭寿了啊!
为什么他这两天这么倒霉?!是不是因为上次在金陵街头暴打了那个算卦的老骗子,被下咒了???!!
武当一言不发地欣赏着华山青转白白转红红转灰的脸,从身后的新剑匣掏出了一串糖葫芦,小口小口笑着啃,摆明就是拿冤家下菜。
华山额上青筋暴起,简直想抡起他的咸鱼,一个快雪时晴把牢门劈开,然后把这个欠扁的武当脸朝地按到地上摩擦。
他刚刚还说了啥?忧心忡忡?呸呸呸!忧心跑慢了就赶不上看他狼狈的模样吧?!
揉了揉眉心,华山缓缓从地上起来。
稳住,气势不能输,犯蠢不要紧,重要的是冷酷的形象,他对自己说,反正……
不急,不急。
“不过区区小事,”华山盯着地下的青砖,缓步向前,停在了晦明交界处,昏暗的烛光落在他的震岳衫上,却没能照亮他的脸,刘海遮住了他的眼睛,令人看不清他的表情,“怎好意思劳烦道长费心?”
武当继续懒洋洋啃着糖葫芦,一点警惕也无,摆了摆手,:“好说好说……”
“道长来这腌臜的地方,该不会只有自己一个人吧?”
话锋一转,武当闻言一僵,不详的预感漫上心头。
“咳,贫道其实尚有些课业没有完成,既然看见阁下没有大碍,就先……”
他反应很快,可惜,华山比他更快。
“看来的确只有道长一个人啊,”脸颊被骤起的疾风刮得生疼,死气沉沉的空间里,原本虚伪的平静被绞碎,几乎是瞬间,华山的声音就响在了武当身后。
“那实在是,太好了。”
武当瞳孔一缩。
天旋地转,依稀听见重物撞地的闷响。再反应过来时,武当发现自己已经被放倒在了地上,摔得他后脑壳生疼,眼冒金星。
“嘶……”
养尊处优的他鲜少这么狼狈,然而内心的愤怒来不及叫嚣,惊慌却悄无声息滋长起来。比摔惨更可怕的是,华山正整个人压在他的身上,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而今一览无余,眼里还跟他的咸鱼一样闪着诡异的光。
而那条,不,那把咸鱼模样的剑,就竖着抵在他脆弱的脖子旁边,滑稽是很滑稽,但其中渗出的危险气息,却让人怎么也笑不出来。
“道长啊,”华山把头凑近了些,向着武当有些凌乱的额发吹了一口气,“你来得真的很及时……”
见武当忍不住皱眉瑟缩了一下,华山沉沉笑了一声:
“我出狱了。”
—Tbc—
第二回合,皮皮当自投罗网,恭喜机会主义者华山少侠险胜,扳回一局!(鼓掌
可是他笑不了多久的(。)
华山:“????!”
抠起细节又慢又短……争取下一回合完结: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