梧筝

渺渺兮予怀。

[刺客列传]「全员」传笔

古镇设定,然后想不到文案写什么了(……

不拖了,给椽笔放个结局,也可以作为单独的故事看,标题才没有手癌。

本来说今晚更校园paro的,但忘记要开会了XD,果然是Flag……

有兴趣可以戳戳前文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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齐之侃站在佛塔的楼顶上,俯瞰着清晨雾霭沉沉的钧天镇。

 

 

远方凭空冒出一道黑色人影,翻过屋檐,脚踏树枝,速度极快地向这边靠近,显然易见,轻功极好。

白衣的他神情一凛,本来就握着剑柄的手愈发用力,在黑衣人蹬上塔壁的纵身一跃。

拔剑出鞘。

半空中,两人交上了手,一刀一剑,利刃交接碰撞的声音不绝于耳,肉眼却捕捉不了轨迹。无形的剑气切割着周遭的植物,深秋的枯叶本就摇摇欲坠,此番终于脱落,在紊乱的气流中乱舞。

两人看起来,就像在纷飞枯叶里扑腾的黑白蝴蝶——

 

“小齐!”

一声呼唤打破了齐之侃的沉思。

“别想什么场景描写动作设计了!”蹇宾在走廊对着屋檐喊,“快下来,先吃饱早餐再说!”

 

跑到取材场地,设身处地代入人物角色推演剧情的的齐城管,把剑收好,灵巧地从屋顶跳下,直扑到蹇老板的背上。

“趁热吃。”蹇宾任他赖在自己身上,只微微转头,笑着把剥好的红薯递到他的嘴边。

 

齐之侃把下巴搁在他肩膀上,也不愿起身,张嘴就咬了一口:“好吃!甜!你怎么知道我想吃的?”

 

说着笑到连眼睛都眯了起来。

 

“昨天经过小摊的时候,你就一直盯着,我想不知道都难。”蹇宾就着他咬过的地方,再咬一口。

 

果然,甜。

 

塔外黄叶纷飞,风吹过来,凉飕飕的,但两人靠在一起,吃着暖烘烘的红薯,也不觉得冷。

 

不如吃吃吃。齐之侃心想,写什么稿联什么文,都不如谈恋爱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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让我们把时间回溯到三天前。

 

“把自己写进小话本里面夸,不!要!脸!”陵光嫌弃不屑。

 

“有本事你自己也写一个啊!”执明理直气壮。

 

“写就写!谁怕谁!”

 

“那个……”孟章伺机已久,“我也想写!”

 

“可以!”执明想了想,“一个人单写没意思,我们来联文吧!”接着又凶巴巴地盯着齐之侃,“小齐你也来!”

 

“唉?”齐之侃抱着茶杯极为无辜,“为什么我也要?”

 

“谁叫你把陵光这么麻烦的家伙引来了,拒绝无效,反对无效!”

 

“好吧……”

 

“就这么说定了!”执明豪气一拍桌,“谁先拖稿谁是狗!”

 

那么先从谁开始呢?

 

“不如用这个决定吧!”仲堃仪看热闹不嫌事大,贡献出一根筷子,“转它一下,听的时候尖的一头对着谁,就从谁开始。”

 

最后筷子尖对上了齐之侃。

 

无辜被牵连的齐城管,拿着一支小狼毫,觉得比拿着剑和大铁茶壶还要重。

 

把佛塔外的桃花全部修理了一遍后,他终于赶上在限期前把稿交给了下一棒。

 

陵光坐在公孙钤的书房里,对着雪白无暇的宣纸,终于有些后悔。

 

>>>

“写小话本,就和唱戏,跳舞一样,都是艺术……”

 

书房里,往日的墨香沾染上了几丝清苦药味,萦绕在书房里,意外清雅,意外好闻。

对着白宣打了三天哈欠的陵光,不甘心要被执明嘲笑一顿,只好退而求其次,找自家教书先生来开小灶,一对一补习。

 

公孙先生很认真,“要写好一个故事,你要知道最最基本的六要素,时间地点人物……”

 

陵光同学也很认真。

很认真地就着先生的教导,铺纸研磨,还摸出了前几日在市集上买的琉璃镜,一会儿带上,一会儿摘下,再带上。

 

公孙钤:“……”

 

耳边静下了许久,后知后觉的陵光同学,迎上了公孙先生的目光,有些心虚。

 

“咳咳,磨刀不误砍柴工!我接下来一定会认真听的!”

 

太阳一点一点升到最高,陵光同学从正襟危坐,到单手撑下巴歪着坐,最后干脆自暴自弃趴在桌子上,玩起了头发。

 

公孙钤:“……”

 

“我饿了!”陵光先发制人,砸了砸嘴巴,一副委屈的样子。

 

窗外也的确缓缓升起了炊烟。公孙先生无奈摇头,只好撑着伞去街上买他最喜欢的羹汤。

 

再回来的时候,他的小大夫百无聊赖在玩毛笔,不经意间还把墨汁蹭上了脸还没有发现。公孙钤指着自己的脸向他比划比划,陵光疑惑地摸了摸,反而把墨点蹭开了,活像一只小花猫。

 

公孙钤绕到他身侧,忍笑掏出方巾,陵光见状索性不动了,等他帮忙擦。

 

看着他慵懒的样子,长长的睫毛在方巾擦过时微微颤着,公孙钤心里一动,手环上他的腰:“我花了一天的假期给你开小灶,学费怎么算呀?陵大夫?”

 

“喂!”陵光睡意全无,气急败坏,“公孙钤你……”

 

 

 

最后交稿,还是公孙钤替陵光去拿给孟章。

 

仲堃仪在一边晃来晃去,看了几眼,恳切道:“公孙兄的笔力又胜了往日几分啊。”

 

“好说好说……”

“这么可惜可贺的事,怎可轻描淡写?得好好庆贺一番!小孟新做了米酒栗子糖水,在下送你一碗,公孙兄来尝个鲜?”

 

“……好。”

 

为什么每次都能被逮住试吃。公孙钤很绝望。

 

>>>

 

孟章踌躇满志。

孟章迫不及待。

孟章磨刀霍霍…哦,不对,是摩拳擦掌。

 

终于他等到了“陵光”的稿,轮到他接棒,然而——

 

“老板!我忙不过来啊!”

“……我这就来!”

 

想要拉拉大纲的孟老板只好搁下笔,急匆匆去帮忙。

 

一波客人走了,孟章刚提笔写下几个字——

 

“老板!红豆沙卖光了,要煮啦!”

“……我这就煮。”

 

等到收档关门,月上中天,孟章终于闲了下来。

 

“终于有大把时间让我快活!”

 

然而,写满一行字后——

 

油灯灭了。

 

黑暗中,一只手抽走了他握住的笔,接着,他整个人被凌空抱了起来,他忍不住惊呼出声。

 

“都这么晚了,早点休息!”

 

熟悉的气息,熟悉的温度,熟悉的声音。

 

“可是,阿仲,白天真的很忙,没有时间啊……”

 

仲堃仪不由分说把人塞到被窝里:“不早睡的话,把店里的牛奶全部喝光也长不高。”

 

孟章闭嘴把头缩进了被子。

 

第二天晚上,孟章又挑灯夜战,仲堃仪想故技重施。

 

却无情地被锁在了房外。

 

仲堃仪:“……”

 

等了半宿,孟章还不来开门。

 

当真要把亲夫锁在门外一晚不给睡?仲堃仪笑得和蔼可亲,合上扇子在窗户上敲了几下,直接卸了下来。

 

跳进去一看,孟章已经倒头在桌上睡着了。

 

仲堃仪哭笑不得。

 

第二天,孟章神清气爽在床上醒来,哈欠打到一半,才猛然想起自己昨晚不小心睡着了。然而拿起桌上的纸一看,却发现上面已经写满了字。

 

“阿仲!”孟章冲回床边,摇醒仲堃仪,“我我我……我可能见鬼了!”

 

仲堃仪:“……”

 

你没见鬼,我才见鬼,我见鬼了才替你写了一宿。

 

“可能,你只是梦游了……”他斟酌了一下,西子捧心状说道。

 

孟章什么都没听进去,看着比自己原来写得还要好的稿,觉得自己潜能无限,前途无限。

 

替他忙了一晚的仲堃仪,顶着黑眼圈重新倒在了被窝里,不想起。

 

 

>>>

 

屋外淅淅沥沥下着雨。

 

玄武居士,执明少爷,神情专注地拿着笔。

 

“你还要摆多久的动作才开始?”坐在不远处,优哉游哉拿着软布擦竹箫的慕容离实在看不下去了。

 

“我这叫酝酿!”酝酿了一个时辰,依旧一字未落的执明少爷理直气壮。

 

又酝酿了小半个小时,执明忽然放搁下了笔。

 

慕容离给他递了一小碟乌梅,以及一记眼刀。

 

“阿离真是善解人意,知道我想吃零嘴就递过来了。”执明眼神恳切,努力去笑得一点也不尴尬。

 

吃过乌梅,没多久执明又搁下了笔。

 

慕容离二话不说递过去一杯茶。

 

“阿离真是体贴,知道我吃完东西口干。”执明悻悻坐回位置上。

 

喝完茶,执明还是忍不住,咬起了笔杆,继而幽怨地看着慕容离。

 

慕容离眼观鼻鼻观心。

 

“阿离……你就放我出去玩一阵吧……我真的快闷死了……”

 

“可以。”慕容离的答案出乎了执明的意外,然而他还没来得及露出一个欣喜的笑,就听慕容离道,“写完了这一回就可以出去了。”

 

传说中可拳打南山敬老院的玄武居士可怜兮兮趴回了桌子上。

 

慕容离又把一盘水果放在了他旁边:“最后一盘了,吃完别磨唧。”

 

既然答应了别人,那么就一定要做到,慕容督工如是想。

 

 

“慕容公子,在下有一事相求!”小胖在执明暴露身份的那晚,悄悄地扯住慕容离。

“虽然我负责催稿,但毕竟执明少爷是书坊的老板呀,我也不能把他得罪狠了,少爷他一直拖稿,我一点办法也没有了,你是唯一治得住他,还不会被他揍的人了,求你你帮帮忙,督促下少爷下个月准时交稿了!”

 

“好。”

慕容离侠肝义胆,略微思索就答应下了。

 

反正又多一个欺负人的理由,不亏啊,得瑟。

 

以至于完全没有发现小胖在用“老板娘真是威武霸气”的崇拜目光在望着他。

 

但执明的拖拉还是超出了他的预想,除了被他按着,没能上吊,一哭二闹下来,天就黑透了。

 

“没有精神就不会有灵感!”玄武居士实力可怜,“阿离你就放我去睡觉吧!”

 

鲜少修仙的慕容离也困了,冷漠地欣然答应。

 

“客房那么远,阿离不如就留在这里将就一晚?”

 

玄武居士的头下一刻长出了一个大包,却仍然身残志坚地面带微笑,挥着手看慕容离走向就在隔壁的客房。

 

下了一夜的雨,早上起来有点冷,秋意更浓了几分,但积聚的阴云好歹散去了。太阳堪堪探出头来,慕容离就随着这清晨第一缕的光,一脚踹开了执明的房门。

 

“还不起?”

 

“再睡一炷香嘛……”

 

“不行!快没时间了,况且……”

 

“况且阿离你平时也没有那么早起……”执明借困作死,闭着眼睛一把抱住慕容离的腰,“我把床铺让给你一半啦……”

 

慕容离猝不及防被扯到床铺上,本来想一脚踹开执明,却发现床铺还挺软,比遖宿客舍那边软多了。

 

离家后好久没有睡过那么软的床了呢,睡个回笼觉好像也不赖。

 

忘记自己原来目的的慕容督工,最后败给了被窝。

 

门外的莫澜管事听着里面没有声响了,喜气洋洋地拉走了原本想服侍执明洗刷的小厮。

 

 

 

毕竟识时务者为俊杰。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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